言侯是一个神棍,毕竟现在没战事,朝廷也很太平。
蔡荃天天舌战群儒,沈追天天和稀泥,柳澄在一旁笑得像只黄鼠狼。
他只能重新做回他的神棍。
炼丹房是不呆了,他要补偿儿子亏欠多年的父爱。
言侯在观察,言侯在沉思。
言豫津在忐忑。
他已经深刻感受到什么叫父爱如山了。
“父亲,为何这样看我……”
言侯沉吟了一声,抱着胳膊很认真地说:“我夜观星象,发现你红鸾星动。”
豫津也很认真地正了正坐姿:“我总觉得红鸾星如同跳动的火焰,是动个不停的。”
言侯取出了家里的琴,言豫津夺门而出。
蔺晨到言侯府上串门时,折了院子里的一枝梅花。
言侯在廊上喝茶看着,新茶的香味很浓,抿了口拿了一块太师饼往斜对面的屋顶扔。
飞流窜出,一口叼走了太师糕。
蔺晨抬脚跟上。
“蔺少阁主好脚力。”
半个时辰后蔺晨拎着飞流落了座,飞流满心不甘地落了座,看着太师饼撅着嘴。
言侯把太师糕推了过去:“太后命人送来的,吃吧。”
飞流气鼓鼓地吃起了太师饼,腮帮子鼓鼓的。
言侯在想豫津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吃相呢,他不太记得了,陪伴太少,十三年他满心的不甘和怨怼,让他忘记了那个母亲早逝的孩子。
蔺晨喝起茶来谱儿不小,言侯有点想问他,天这么冷,为何还执扇。
豫津推门回来,手里拎了螺市街上的芝麻糕。
蔺晨大冷天扇个扇子,用好大的声音跟言侯聊天。
“这教小孩呢,简单得很,用打的就好了。”
换来的是飞流的一脚跟言侯的微笑不语。
豫津一包芝麻糕刚上桌,飞流就满眼放光地拆将开来。
言侯大半辈子都在跟人较劲,跟先皇,跟自己。
现在没人可以较劲了。
捻了块芝麻糕,甜丝丝的。
“豫津,月钱够用吗?”
“够,还有剩余。
找不到话题啊,言侯有些苦恼,可是提宫姑娘这小子又要逃。
怎么比出使敌国还要难。
蔺晨嘬着朝廷的新茶跟刚出炉的桂花糕,心满意足得很。
吃完茶便要作妖,非往飞流头上插梅花,气得飞流跟他大打出手。
言侯看着落雪将融,心想这样也好。
豫津望着父亲,心情平静。
“豫津啊,我好久没挽弓了,回头去郊外打猎吧。”
豫津开心极了:“自然好,我叫上景睿!”